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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1/5/23

這應該是我們到印度後睡得最安穩的一個夜晚了。原本我自以為已經可以掌握印度,現在才發現我還太嫩。在這個國家沒人幫忙,還真是寸步難行。

我們打死不再光顧樓下的餐廳了。出了旅館,穿過堆滿黃金廟廢棄物的垃圾堆,我們到市集尋找吃食。由於餅已經吃怕了,我們看到一攤疊滿像雞絲麵餅的攤子便停了下來。點了以後才知道那是跟熱牛奶攪和後食用,吃起來就像家樂氏一樣,味道不賴。我們另外還點了Lassi,是冰酸奶配上酸奶凍,奶味很重,我喝到後來有點不適應。

印度家樂氏      牛奶車  

之後我們行經Jalliawala Bagh,也就是1919年四月13日發生阿姆利則屠殺的地方(詳情參閱維基)。如今此地已是尋常的觀光景點(不收門票),不過當年的彈痕仍保留在牆上。

我們早上出門的另一個重要目的是換錢。自從在德里機場換了190美金後我們就再也沒換錢了。不過印度的銀行10點才開門(下午四點就休息,多麼愜意),我們只好先回旅館等銀行開門。

我們11:30到銀行門口,卻見鐵門半掩,鐵鍊還掛在門上,分不清究竟是開門了沒?但走近後荷槍的警衛問我們”Money exchange?”我們這才放心進門。Punjab & Sind Bank的匯率是44.75,機場卻只給我們41.17(美金對盧比),擺明了是吃定老外。

下午我們終於擺脫Hotel CJ International。一日的房錢含稅,還有那髒到浮油的熱水,竟然全部要價1797Rs.Rohit帶我們到只隔兩個blockHotel City Heart,房間好上十倍不說,一晚還只要1400Rs.,我們直呼千金難買早知道。

這時Rohit介紹我們他其他的朋友,其中最重要的是後來帶我們度過重重難關的Jaspac Thakur。他跟Rohit一樣來自Himachal,門牙缺了一個小角,笑起來非常可愛。看起來很年輕,但其實他已經29歲,還是一個孩子的爹了。由於我們還沒吃中餐,便問他們要不要先一起吃個東西?但他們問說你們想不想去Attari Border看降旗儀式?要的話現在(下午四點)就得動身。我們連忙說好。

Thakur帶我們到黃金廟搭車前往邊境。一路上他跟我們聊了很多,談到他的父親是眼科醫生,診所就離這裡不遠,另外他哥哥也是醫學院學生。晚上回程我們才知道他自己的職業更酷:他在這裡的文化大學主修水煙,現在是這裡一家水煙與咖啡廳複合吧的老闆。我們還聊到台灣現在的年輕人都晚婚,主因是求學跟生活壓力。他說在印度時間到了就是得結婚,家族通常是不准你耗太久的。

與我們同車的是一對來自Orissa的老夫妻,看起來十分恩愛。那位太太左手打著石膏,但還是笑容可掬。回程時我們才知道那位先生是地方的機師,而太太是老師,怪不得氣質均優。

CIMG6466  

前往邊境的道路儘是鄉村景色。ThakurPunjab這邊是印度非常重要的糧倉,米麥均有生產。他也說你們今天來邊境參觀比較好,前兩天週末這邊可是人山人海。

不過千萬不要小看印度的人口。我們經歷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到達邊境,已看到管制區外塞滿了車輛。管制區外滿是小販,簡直一派遊樂園光景。進入管制區不能攜帶任何包包,但是官方沒有設置任何寄物處,所以私人寄物處林立,一張破木桌就做起生意來了。這也是印度文化的一部分,官方從來不會擋民間財路,不管你多囂張。

CIMG6438  

Thakur再三叮嚀我們務必把一切重要物品放在身上,還好媽媽出發前叫我要帶一件攝影用的多口袋背心,這下就派上用場了。想不到真正恐怖的還在後頭。要過安檢門前軍方人員再三要求眾人排成一列,但沒人鳥他們。群眾互相推擠,令人擔憂若有人摔倒會釀成什麼慘劇。最糟的是到了一個地方突然要求男女要分開,我們三個男生便跟媽媽和石膏太太分開了。由於女生人少,她們一下子便不見蹤影,但我們卻還被困在後頭。通過安檢門後我們找了她們許久,Thakur還來回跑了兩趟,卻都不見她們蹤影。Thakur說她們應該是已經到裡面的看臺了,要我秀護照給一旁的警衛看,因為外國人有通關特別優待(總算對外國人有優惠囉)。

護照果然有效。我拿了護照一路往前奔向看臺,果然在看臺上看見媽媽和石膏太太。媽媽說多虧石膏太太,她們過關省掉不少麻煩。我問媽媽安檢門要把瓶裝水都丟掉,我們的水壺是怎麼過關的?她說她直接喝給安檢人員看,說no poison, no poison。我直呼真不愧是老媽。

CIMG6443 印度儀隊 CIMG6447 India! India! 

典禮即將開始。印度這邊擠得人山人海,場中央還先放起一首首寶萊塢歌曲,形成live disco。相較之下,巴基斯坦那邊的觀眾真是少得可憐,等大的看臺坐不到四分滿,也沒什麼暖場活動(雖說有也是自取其辱)。不知道巴基斯坦大門上的真納總理看在眼裡是什麼滋味?

CIMG6442這邊是印度 CIMG6444 這邊是巴基斯坦  (對照印巴兩邊的觀眾數,看得出國力差距)

典禮開始。這實在是一個太詭異又太有趣的儀式了。兩邊的士兵都頂著比羅馬士兵還要誇張的雞冠頭,用極為誇張的超大正步(腳尖差不多抬到頭頂上)依序前進,出發前還有司儀呼口號,全場像台灣打國際賽時幫陳金鋒加油那樣高喊”India! India!”(對不起巴基斯坦那邊聲音太微弱)。之後兩邊士兵幾乎是用要撞在一起的距離同時降旗。你說這是默契嗎?一定是套招嘛!國家之間的衝突忽然間變得十分荒謬。

     

典禮要結束時我們看到了機師先生。我們四個人一起走回入口,Thakur也總算鬆了一口氣。這時我才想起我們母子倆整天只吃了早餐,飢餓感排山倒海而來。回到旅館跟RohitThakur聊了一會天,談到一半我突然覺得一陣噁心,跑到廁所嘔吐。跟他們兩位道別後我們趕緊到樓下餐廳用餐,點了兩份三明治和咖啡,但此時我開始不停地打冷顫,三明治吃了幾口也無法下嚥。媽媽趕緊帶我回房間,我一進門就進廁所上吐下瀉。整個晚上異常難熬,連洗澡的力氣也沒有,躺了一躺便又開始跑廁所。媽媽摸摸我的額頭,覺得有點發燙,開始泡寶礦力給我喝,但情況並未改善。在發現行前醫生沒給我們開退燒藥的情況下,我吃了綜合感冒藥便就寢。媽媽整晚不斷念佛號,說也神奇,情況似乎就這樣有點緩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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